烟花七夜之7

a_may

七、 　 1> 考试终于结束的时候，我们的别期也真的要到来了——第二天早上，我将要乘坐早上9点整的火车去到北方的一座繁荣的商业城市——我的家乡。而小至，他说他要回南方，他来的地方。 2> 既怕第二天睡过又不愿意分开的我们决定最后一次在网吧的工作间过夜。 晚上，无聊的我们又用QQ聊无聊的天。 “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会让了解它的人很喜欢，也会让不了解它的人很不喜欢。”忽然，小至发过来这么句话。 “那你呢？你怎么理解我的所谓的气质？”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决定问问他的看法。 “我自己也不大清楚，我想我很喜欢吧。可是有的时候又弄不大清楚” “那你是喜欢我的，是吧？” “可能是的” “为什么你的每一个回答都如此不肯定？你就不能有一个不加副词的回答？如果你后悔跟我玩儿那个所谓‘代理’的游戏，那你现在已经可以选择退出了，我不会生你气的。” “我答应你了就不会退出的，况且，那是我输了游戏的代价。” 小至终于有了一个绝对肯定的回答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种混合了心酸的感动。 “你女朋友呢？” …… 小至没有回答，我以为他打游戏，转过头去，却看他愣愣对着显示屏，我又发了很多话给他，良久，听到他敲击键盘的声音，之后我看到： “同学、朋友看到的我和女朋友的融洽关系其实只是表面现象，也许是我们分隔两地、缺乏沟通吧，感情其实已经很淡了。这次我去看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竟然都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我不想伤害她，所以我不会跟她分手。” “你那样才是最残忍的伤害，既然不喜欢了，为什么不分开？我知道你已经不喜欢她了，我可以感觉得到。” “不分开的话我就不会伤害第二个。” “你这什么烂想法？！” 我真的有些生气，为了他在感情上不定的选择。我能感觉得到，他是喜欢我的，我的出现已经让他渐渐忘记了对女友的感觉。 “我不知道”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我直接冲他喊了一句，然后转头没再理会他，泪水就在瞬间决堤。我觉得自己很差劲，输掉了一份感情，很沮丧。下线。不再说话。 　 我对小至的回答真的很生气，但，我又真的不希望最后我们竟是不欢而散，我喜欢小至，我相信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我，又不知道该怎样打破沉默。 3> 小至第二次起身的时候，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他一起出去。我顺从的起身，想，终于有了转机。 我们沿着学校门口的小溪慢慢的走，小至似乎没有过多感情色彩的说： “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我没有理他 “请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知道你想听什么样的话，可是，可是我有我的苦衷，真的。你是个懂事的女孩儿，虽然平时我总用哄着你的口气跟你说话，可我知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停住了脚步，小至转过头来看着我，夜色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盯着我的眼睛。我闭上眼睛低下头，为矛盾终于化解而轻轻吁气，终于不用带着遗憾分别。 蓦的，我分明的感觉到他的唇印在我的额上，暖暖的，重重的。然后是我的唇，轻轻的，但却无比真实，我可以感觉到，那里面或者凝聚了他对我的所有感情。我知道，他是那样爱我。整个冬天，这是我收到最隆重的礼物——在我们停下脚步的高架桥下。 吻过之后一阵沉默，小至的身体一阵抽搐，我甚至分不清楚那究竟是哭还是笑。我以为知道，他复杂甚至是沉重的心情。 　　4> 　　“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佯装高兴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不可能了吧，我想。” “你可真没良心。你是不是也打算一离开这里就忘了我啊？” “不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我第二次看到小至脸上有那样认真严肃的表情，“小晔，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原本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过是过眼烟云，不讲也无关痛痒，可现在，直到离别在即，我才终于明白，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不能再隐瞒下去。你不要讲话，安静听我讲完好吗？一直以来我都在听你讲，今天，你静下心来听我给你讲好么？” 看着小至眼睛里的真诚，我点头。 “我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按照你们的话说，我是个天使。按照天使龄算，今年是我的第272个生日，虽然在人类看来这是个不可能存在的年龄，可在天使中，这个年龄仅标志着成年，开始履行一个天使所有的职责。在我的第270个生日来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天使的生活太简单，太波澜不惊，于是就留下注定要和我一起的另一个天使来到了人间。本来，我是想过几年人类有趣的日子就离开，然后和我的天使平静的生活。这是我原先的想法，也是天使的规则，我们只可以和一个天使共渡，不然就会受到惩罚。我早就定好了离开的时间——半个月前。可偏偏就在 相安无事度过两年之后遇上了你，尽管很早我就知道我会遇到你，我故意的躲避，而我也在躲避中越来越深刻的觉得，你才应该是我的天使，可那又怎么样？一切都为时已晚。还记得那个晚上你生气的问我为什么不肯吻你吗？是因为我怕我会伤害了你，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留在你的身边陪伴你、保护你。可是，遇到你，我还是无法抗拒自己而违反了天使禁令，我还是爱上了你——凡间的女子，今晚，跟你聊天的时候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而刚才看你看得出神的我还是吻了你。我不想再为了什么规则而违背自己心底的意愿。我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情，而正因此，无 论我去到哪里，天神都会找到我并让我接受惩罚——我的灵魂会永无栖身之处，而我也永远不能再看到你。太阳的第一道光辉洒到地面的时候我就要离开了，可我是舍不得你的。请你一定要为了我而保重。”小至讲话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里，竟然也有晶亮的液体。 我摊开掌心，等那泪珠划过小至的颊，然后滑落。 悲伤让我连一个字都讲不出口。还有什么值得讲的？和小至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是那样的宝贵。我宁愿选择静静的看着他，把他的样子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 “你看那颗明亮的星星，我就住在那上面，晴朗的夜里，你只要仰起头，就可以看到我的家了，而我，也会时常看你的家，看你。” “别说了，或者安静的等待是度过我们共有的最后几个小时最好的办法。” 小至和我一直都没有再开口。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小至一旦离开，我也不愿再独自居住在这孤单的星球。无论它多美丽，对我都毫无意义可言。 死亡，可以让爱情永恒。 阳光洒到地面的一瞬间，小至消失了，一道强烈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爱你。”清晰得听到这三个字的我再睁开眼睛时，小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彻头彻尾的孤寂如猛兽一般将我的灵魂和肉体剥离，然后撕碎。 …… 5> 我的对生命不负责任的行为触怒了天神，于是离开了肉体的灵魂不能被宇宙间的任何地方收留。 掌管祭祀的神明告诉我，我的灵魂将会消散成世间无数的尘，悬浮在无尽的宇宙没有方向。而因为我对小至的真挚的爱，他想多赐予我7日的自由。7日之后，宇宙间，将再也没有“我”的存在。 第7天，我在学校图书馆和小至共处的地方，完整记述和小至在一起的时光。 了却心愿，我的灵魂终于可以安然消散。

a_may

看到的，看不到了，记住的，忘记了。 看不到的，看到了，忘记的，记住了

a_may

去年生日的时候，弟弟写了篇文章纪念，在文章的上端配了烟花的JAVA小程序。 依稀记得朋友说过的：烟花虽美，也要点击才能看到。 生活中有许多必然的无奈、痛苦的选择、绝望的放弃，正是这些，才让我们知道手中所拥有的那一点幸福是何等的珍贵。

a_may

呵呵。 记得当时我读完那篇文字，点击着烟花时，流下了两行清泪。

cloud

真是个感性的版主！不过真的很动人。

a_may

呵呵，CLOUD，与版主无关哦。搁谁都会感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