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七夜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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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1> 我和小至都睡颠倒了，以后的几天，我们都在下午4点半准时起床，然后出去吃饭、逛街、走路，晚上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时候就会回到网吧的工作间玩儿通宵：看在线电影、听歌、打游戏，更无聊的时候，我们甚至用并肩坐着，然后用QQ聊天。总之，会一直精神到第二天清晨五、六点钟，然后上课时间我们俩就各回各自寝室安心睡到下午。 真的是很惬意的日子，抛开纪律，抛开功课，没有约束，没有家人的管制，我幸福的甚至以为自己身在天堂。 　 2> 除夕夜里，我和小至买了几罐百威啤酒和一大把烟花，寒冷的深夜，小至陪我到空地去放烟花，开始是一支一支，后来我把它们认真的插在地上，插成“LOVE”。它们被点燃的时候是那么璀璨，我们碰杯，互道“新年快乐”。 “小至，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要见到我对么？你从遥远的你的城市来到这里，在这里认真的等了两年，终于等到我从遥远的我的城市来到这里，等到我出现，等到你真正想要爱的我，请你一定要珍惜，请你不要忘记我，好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忽然讲出那样的话，很轻的语调，细弱游丝，却是很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想他听清楚，又怕扰了他看烟花似的。虽然是欢乐的新年，可我总觉得，空气中有异样的味道，像是分别，像是永别。 “我会珍惜，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小至把我紧紧搂在怀中，我的泪水打湿了他厚厚的外套。我想到小至不久就要毕业，离开这学校，想到，那么久的等待，只是为了这短暂的相遇。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爱上烟花，原来它那么像我和小至的爱情。 更深的夜，第二次靠着小至的肩膀睡去。前一个晚上，我告诉小至，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够枕着心爱的人的肩膀沉沉的睡去，我希望得到那样的安定、温暖。 附： 　　　　　 31st Dec　　2001　~ 1st Jan 2002　　　　　　　　 Sunny 这天的事情很多、很美，但摊开这雪白的纸，我竟在瞬间发觉，不知该从何下笔。 晚上又和小至去KFC，一样靠窗的位子；一样的杏仁香味的甜筒；一样的多一杯的冰块。他提议去江边。 沿着步行街一路小跑，后来拐进一条小巷子，我们从未走过的路，他只是根据大堤的位置判断或许那儿走得通。可事实是，小至错了，巷子不是直的，有岔路，中间还变了方向，走了许久，之前还跑了许久，兜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圈子，然后才到，上苍保佑，那么冷的天气，冰块儿几乎没有融化。 跑的时候，小至拉住我的手，我边跑边笑。我知道我们的样子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但我愿意，甚至是有一点希望这样。我希望那擦身而过的陌生并且终究陌生的面孔都了解那一刻我的感觉。景物飞逝，我像个逃跑的新娘。 仍是吃冰的游戏，仍是我嬉皮笑脸看小至吃的时候多。江风萧瑟，昏黄的路灯光映在水面上，也是粼粼，但与忧美的落日余辉相比，它更显沉着、内敛。这光像某个时刻的小至。那落日的余辉或许，更接近某个时刻的我。 还是那片码头，雾气缭绕，看不到来往的挖沙船。偶尔，听到沉沉的汽笛声吃力的穿透夜雾。此时的我蓦的生出陌生得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描述的感觉。我说，希望新年会有奇迹发生。小至却说，如此容易发生的就不叫奇迹。心沉到谷底，我相信他的话，相信，他说没有，那这个除夕就真的不会有奇迹。 回去的公车上，靠着他宽宽的肩，挽着他的手臂，我睡着。我知道，我的样子安详，我想是我有点儿累了。梦里，想起他说的“没有奇迹”，想到不久之后永久的别离，忍不住感伤、落泪。泪水沾湿了他土色的上衣，他不觉。在爱人身边沉沉睡去不是一直会有的，尤其对于现在的我。 我打电话给好友蓓蓓时，他打电话给他的女友，我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悲伤，我想那是他应该的。然而我又希望，以后无数个假日，他会打电话给我，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呵—— 或许是白天玩儿得太累吧，晚上在网吧的工作间，我们都没有继续玩儿下去的兴致。于是在网吧的沙发上坐着，想守过12点就睡。我们讲鬼故事、讲过去的事情、讲自己……除夕夜，出奇的冷，我冷得发抖的时候，小至没有把外套给我——他把我搂在怀里。躺在他胸前，感受到他的体温，听到他的心跳，我渐渐暖了起来，不再发抖。忽然，傻乎乎的，我就说： “听得见你心在跳，最重要” 小至惊诧。 他说，那个聊了整夜的我的话实现了。我说是——那晚，我说想靠着喜欢的人安详的睡去。 他说我是第二个这样偎在他怀里的人，也是第二个这样在外过夜的人。我没有做声。我想要细细体味靠着小至的安定而温暖的感觉。我想把这感觉牢牢记在脑子里，永不忘记。 他说我应该和蓓蓓好，因为他对我的耐心、细致不是每个男生都可以做到。我说相处的时间太长，太了解就不会再有那样的感觉。即使跟他一起，那也不是爱情。他说看起来我已经对爱情有了准确的把握。 …… 除夕和平安夜一样，波澜不惊，又跟平安夜不一样。一个是跟朋友度过，而除夕，或者可以说，我和男友一起度过。这是我在异乡度过的第一个节日。有小至，有温暖，有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