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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笔记 dawn555@sina.com 引子 2000.07.09周日晴
才体会到什么叫好事多磨。
我和L原计划放假骑车去北京玩。四级考完该走了吧。临到期末，他却忽然想起要配电脑。要先配好了，他才愿意走。考完那天，他叫“行家”等他，他自己却没影了（后来证实是辅导员找他有事。不过也该打个电话回来呀）。“行家”等不住，回家了，留话说，四天以后再到校。空闲着，想邀约L去置备旅行用品。但他还惦着电脑配件价格，天天往电脑城跑，见不着他人。终于当面问他，思虑了半天他说，去。于是下午到土门去买了车。H似乎这才明白我们是真下决心，也叫着要同去。于是定下来：L等到“行家”来买了机子就出发。半夜里一个电话，L的父母似乎带着哭音要他回家。白天里问起是否取消计划，他还要想俩钟头。他问我他是否应该回家，我说亲情很重要，于是他要回家了。我没打算与半斜里插进来的H同行向北，这“向北笔记”差点成了“向南笔记”了——我以前单独计划沿210国道回家，L说回家没去北京意义大，我才改变计划的——中午我去弄到一个包装箱，想托运部分东西回家。L一脸暧昧的笑。H说，他妈又打电话来，说是不回就不回了。我们这才打定了主意：向北。
想买份保险，双休日居然不营业，他们不是商业机构？ 2000.07.11周二晴
9日晚左脚踝突然剧痛起来，夜里痛醒了好几次。早晨起来，路都不能走了。这还了得。赶紧医院瞧去。L等到“行家”去电脑城了。H陪我去医院。居然拍片要转诊（假期特例）。罢罢，往东郊职工第一医院去。那年轻医士技术不够好，拍了两次才勉强过得去。结论：未见骨质异常。开了副膏药，几粒消炎药了事。L电脑已经配好，放机房了。下午仨人一起去“采购”，看来终于要成行了。今朝踝还痛，我决定忍着。晚餐喝稀饭，吃了一只鸡腿，在路上可能就没这么好了。
向北笔记
第一天，十二日。
被闹铃闹醒时，听见外面噼噼啪啪汇集的雨水砸地的声音。睁眼看，有溶于暗黑的明亮在窗上。L和H还睡得很熟，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五点钟。我就在窗前站了约十分钟，伸手探雨，还好，雨不大。我决定再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就坐回床，发呆。五点四十分，叫他们起床。L翻了两次身，起来了。H眯糊着眼，喃喃道：“外面下很大的雨吧？！”我故意说：“是，很大的雨。”“什么，不是吗？第一天出去，应该选个好天气，不然会不顺利的。我们妈祖——”“别讲废话，自己起来看一下嘛。难道学了马哲，你还信这些——外面下小雨。我们就当自己在路上，这样的天气会遇到的，还是得走。”终于起床了。
我们穿了雨披，提着包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看门老头儿惊奇地开了大门，一直目送我们离去。L把两个包绑在后架上，用小块塑料袋铺开遮了。我和H没有绳子，只能背着包，很沉呐。我头一个出校南门，过街，拿出IC卡给家里打电话。我随便说几句，顺便告诉他们十六日夜里有月全食，可没有说我要骑车旅游。仨人会合，一直向东，折向北，再折向东北，快要出城了。天时雨时晴。路过一间杂货店，H停下，L撞上他地后轮，把自己的前刹车撞坏了。H去买了两条绳子。继续向前，到那个翻修公路段，L的前胎又没气了，加气，没用。在一个老师傅处换了内胎。后来路上，L又停过两次要钳子修前刹车。H说，L的毛病真多；我说，还不定以后咱们更多呢（那时我对壮壮的L的体质精力是毫不怀疑）。
骑不多时，到了临潼。在“秦始皇统一中国”（也许，我想当然）的大型雕塑前拍照。有点胃空，在城郊的一个工厂大门边吃干粮。上午不知为何觉得挺慢，到十二点了还不到今天预订的半程渭南市。又吃了一次干粮我们继续蹬。新发现，我的车比他们的要轻快。我一骑当先，到了近渭南的一个三岔路口，忘了五一试行的方向，竟骑进渭南市区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赶紧打H的传呼。回话来劈头一句“你在哪儿？”赶紧回头骑回岔路口，幸而没散。继续前行。下午干粮吃腻了路边果园里偷摘了六个青苹果，甜酸味美。我们笑说，要吃出陕西，吃到北京。坚持到约三点一小乡镇样地方，路边看见一新奇的“饸饹he2le4面”棚摊，去吃吃看。老板在路边支了一口锅，上面有个木头的机械，是一杠杆，中间有压头，下对着一个漏面的坑。老板把揉好的面放在坑里，往杠杆这头一坐，面就从坑底的小孔漏到锅里翻腾的水中。煞是好看。可惜好看不好吃，原来面是碱面（估计，因为黄黄的），不入味，食之如嚼草根。浅尝辄止，只喝汤，突然看见碗里许多苍蝇，恶之弃之。喝了一大口醋才稍心安。H也不吃；L若无闻无睹，碗底朝天。稍息，农用品店买了农用薄膜，分块覆于包上，缚之于后架，解放了双肩。向晚天放晴，太阳复照，天甚篮，衬以丝状的白云，令人心旷神怡。雨披收到包里了。路过大片向日葵地，很新奇，拍照。路过瓜田边的棚，买西瓜吃。约7时，达到今天的目的地大荔县城。H坚持住旅馆（L和我因为五一时在大荔睡过露天认为露天也凑合），曰初不适，应休息好。果然舒服（这使我们一直坚持到结束），温水冲澡，换、洗衣服摊在雨披上让电风扇吹。出去吃晚餐，不敢吃饭（怕贵呀），仍叫了面条。街边买了饼作明日干粮。回房间算帐，一日每人不足20元（这也是我们以后一直在旅店休息的经济动力）。睡前抹H带的什么油，解肌肉乏的。头一落枕，就睡去了。 第二天，十三日。
晨起，咬了几口饼，请老板给了我们一些水，六时许出发。今天目的地韩城。天气晴朗。吃得不饱，又不想咬冷饼。只盼有果园再摘几个青苹果来吃。可惜路上果园少了，而且都用土墙围着。头上太阳很毒，偶尔云团移动投影于路上，略觉凉爽。多有遇上长长的不很陡的坡，慢骑而上。到高处，又见前面山冈长斜坡等在那里。路边泥土越来越黄了。终于路过一个果园，母女俩正在摘苹果。我们付一元钱，居然买了一（自行车前的载物）筐。边吃边慢骑，渐渐有些精神。上了许多坡，终于有一个下坡，也是不陡，但很长，大弯了几次。我们直放（开刹车）下去，凉风习习，真舒服。保持速度比加速容易，赶快踩呀。又蹬到筋疲力尽，至下午二时才到一小镇。看路旁标志，（今天）已七十余公里，过半了。拐进去，里面面馆倒多。吃了一碗拉面。面拉得很细，调料很齐，好吃极了。又问老板要水，都很大方的。天太热，吃完出镇去，只想休息。发现一个牲口交易场（从有拴牲口的铁桩可知，一面还有市场管理处），有数棵梧桐撒下的荫凉，也并不脏，就铺了薄膜睡。醒来时他俩正吃西瓜，我的那一份也很快被我干掉了。去市场管理处旁边的一个自来水龙头处洗脸，我洒了些水在衣服帽子上，很舒服。没小心踩了自己的眼镜，一条镜腿断了，只好用一根线来固定在脸上。下午还是上坡多，下坡少。我们叫着，上坡是为了更爽的下坡，冲啊！我们一直沿国道行进，遇岔道则照路牌指示。行不久，路面变成煤炭渣，像是刚在修。却见一桥约200米，正在建设的，未连通。问工人，说这是新道，还没修好，我们应该走旧道，得退回去某岔口换向而行。又有工人说，桥合龙处有一个大坑，绝计过不去，为工程质量计也严禁有人踩未铺好的桥面。又有工人说，从桥下施工道及村民踩出的小路可以过这个山沟，到桥那头，新路一直通到韩城。我们考虑很久，决定冒险。那山沟底到桥面约有70米，是非常大的一个山沟。施工道很陡，几近40度，是三四米宽的供工程车行驶的土路，路面很不平，坑坑洼洼，折来返去，转弯处足有160度。我们捏紧刹车，走S形，好不容易下了沟，满头大汗。
沟里一条宽阔的河被临时大坝围成了一个湖。在一工棚边休息，看高高的桥，观湖光山色。休息好了，推车准备上去。这一坡只有村民踩的小路了，几近60度。我们小心翼翼，竭尽全力，拼死拼活，终于，只能摇头。出了一身汗，沮丧地回到这边桥头，又心有不甘地停在桥头。耗了近个半小时，白忙活，非常非常沮丧。我们甚至要决定打道返折了——有一群村民集聚在桥那头铁栏边，想要过来。他们僵持许久，小工头开了小门，村民们一拥而过。我们等这边小门村民们过完，欲进，被拦。又费许多唇舌，见了一个负责人，他让我们自己派一个人去看那大坑，能过便过。H去看，老半天看见他走到桥中间，回头招手并向回跑。我们可高兴了，谢了负责人奔桥那头而去。果然一个大坑，约10米长，旁边桥栏外，有供工人走的跳板。工人们很热情，帮我们搬车、在工房打水给我们洗脸、给我们加灌饮用水，和他们闲聊休息。他们很惊异我们的要去北京，然后又帮我们搬车到路上。辞别了热情淳朴的工人们，一路向韩城。我们非常欣喜，觉得柳暗花明。愈是近城，下坡越多越长，已是合了旧道了。路边多花椒园，我们知道我们的吃到北京的愿望破灭了。进韩城老城区，在眼镜店配了镜架，住进一家旅店。天已黑将下来。还是三楼，竹门帘。院子很大，洗澡要到下面，但是热水，很舒服。晚餐吃的手工面，作为添头的糖蒜非常好吃。 第三天，十四日。
从旅店出来，门边一个卖早点的小摊，我们吃了些馍夹凉拌菜，大麦稀饭；菜挺好吃的。推车出老城，上新城，照一幅地图指示往城东北国道而去。不久，H的踏板坏了，L的刹车也支持不住了，于是停在一家修车铺前。铺主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忙着修摩托车呢。我们等着，一边闲聊。铺主热情地请我们喝水，听说我们骑车从西安来，要到黄河边去（我们没全讲实话，昨天L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很感慨，说他自己二十岁时也曾想从西安骑车回家，不过由于某种原因未能成行。他仔细地修了我们的车，收费极廉，又祝我们一路平安。
我们谢过，径去了。一路都是平路或下坡，我们猜是因为快到黄河的缘故。果不其然十点多就到了向往已久的黄河。天阴着，水天一色，略可分辨的只有远远的河对岸的沙堤，竟也是一色。黄河水极浑浊，夹带着大量泥沙，就像家乡山洪暴发一样，但水流平缓。这里河床 | 
发表于 2006-2-1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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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5 23:43
发表于 2006-5-14 14: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