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痴

卡夫卡

城市规划在北郊建一条宽六十米连接国道的环城路，如此大的工程必须征受好多土地，作为土地勘探测量员k受命来到北郊的泥巴乡泥巴村去开展测量工作。这村的确很美，靠着的山叫神女峰，远远望去象仰卧的美女，村里的男人却不怎么留恋她，纷纷外出打工。K感觉到泥巴村很静默，不见一人，在村庄转了一圈也找不到村长家。K在大槐树下看到一男人蹲在地上逗蚂蚁，那男人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房子，房子中间有一只死苍蝇，蚂蚁排着长长的队搬运它。那根树枝不停地划出一道道沟，拨弄些石子设置障碍，那男人的口水也吐在沟里，k觉得象城堡，蚂蚁很难把食品搬走。那男人嘴里发出得意的笑声“呵呵---我要尿-----”，说着就站起来撒尿“哒哒---”冲走了一大片蚂蚁。“真无聊！”那男人一回头，k才发现他象个白痴，大大的脑袋嵌着一双痴呆的眼睛，肥肥的腮邦往下垂，嘴角还流着口水，看个头有一米五八样。“你是泥巴村的？”“是呀！”“你叫什么？”“机巴”“机巴，为什么？”“我生下来时爸爸正在撒尿。”“是小名”“啊”“你爸在家吗？”“在村长家”“你能带我去村长家吗”“好呀，你跟我来。”k想这机巴象个低能儿，但反应蛮快的，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人，哎！k跟着他找到了村长，村长正在打麻将，说了声“来啦---现在村里的人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老人孩子和女人都要种地做家务，没有人手给你，你的事自己想办法吧。”村长指着身边的老人对我说“他叫老严，你就住在他家，他虽然没文化，却是个好人”。K觉得很无奈，只好跟着机巴去他家了。机巴对k好客气，拿个奶瓶装水给k喝，搬出些玩具叫k玩。傍晚时分老严回来了，并告诉k机巴已经23岁了，可智商只相当五、六岁的孩童。 第二天，k开始工作，一人架量，一人测地，又晒又累，还好那机巴会帮他拉拉尺线。他年龄不小，可还是个孩子呀，做点事苯手苯脚的，k苦笑自己测量什么呀。过路的村妇和孩子看着他俩比比划划都咧着大嘴笑呢。机巴把尺线拉的很长，一头母猪跑了过来撞脱了线尺，机巴气急了踢了母猪几脚，那母猪受惊又撞坏了栏栅跑到菜园里了。这时，那些咧着大嘴笑的妇女们喊叫起来“不得了-----猪吃菜啦”，机巴跑过去抓住猪尾巴使劲往外拉，总算把猪赶出了菜园。菜园的主人凶巴巴地打了机巴两耳光，他趴在地上哭的很伤心，k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许久老严来了，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十分恼火，但还是很温柔地把机巴扶起。“孩子，乖！别哭了，告诉爸爸是谁欺负你呀”机巴流着眼泪说“是------是毛毛的妈妈-----打----打了你的机巴。”“好啦，别哭了，跟爸爸回去，明天爸爸去找毛毛的妈妈讨个公道。” K不只为什么觉得这父子俩好奇怪，想想这工作没法做下去了，还是回单位请示领导叫个帮手来吧。 过了二天k带着帮手又来到泥巴村，走到村口看到一群村民围着池塘边不知干什么，上前一看惊呆了，只见机巴全身湿淋淋的躺在地上，老严跪在他身边哭的死去活来。一村民告诉k说“四岁的毛毛在水塘边玩耍不小心掉到水里，那些洗衣洗菜的女人吓的不知所措，还是机巴跳下去把毛毛救起，由于体力消耗太大，自己无力上来，被水淹死了。”k看着机巴睁着大大眼睛，好象在对着围观的人说，这二十三年白活了。 卡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