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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大爱心 做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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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0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她创建的组织有四亿多的资产,世界上最有钱的公司都乐意捐款给她;她的手下有七千多名正式成员,还有数不清的追随者和义务工作者分布在一百多个国家;她认识众多的总统、国王、传媒巨头和企业巨子,并受到他们的仰慕和爱戴……   可是,她住的地方,唯一的电器是一部电话;她穿的衣服,一共只有三套,而且自己洗换;她只穿凉鞋没有袜子……   她把一切都献给了穷人、病人、孤儿、孤独者、无家可归者和垂死临终者;她从12岁起,直到87岁去世,从来不为自己、而只为受苦受难的人活着……   在这个世界上,古往今来有不少富豪,对穷苦人慷慨解囊,有不少慈善家,开办了不少孤儿院养老院。然而,她不是富豪,因为她没有留给自己一分钱,甚至她不去挣钱,不去募款;她也不是一般的慈善家,因为她的目的,不是仅仅为穷人和鳏寡孤独者提供衣食住处,不是仅仅为病人和遭灾遭难者提供医疗服务,而是要在这一切之中,这一切之外,给这些人带去爱心,让他们感到自己有尊严、感到自己被人爱!为此,她愿意向这些人下跪;她立志要服侍穷人,所以先变成了穷人;她放弃了安适的修女和教师生活,穿上穷人的衣服,一头扎进贫民窟、难民营和各种各样的传染病人之中,五十年如一日;她的追随者们为了让服侍的对象觉得有尊严,也仿效她的榜样,过着穷人的生活,以便成为穷人的朋友。这种远远超过一般慈善事业的宗旨,体现在她的这句话中:"除了贫穷和饥饿,世界上最大的问题是孤独和冷漠……孤独也是一种饥饿,是期待温暖爱心的饥饿。"所以,她的一生,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怀大爱心,做小事情"。   她,就是被称为"贫民窟的圣人"的特蕾莎(亦译德肋撒或特雷莎修女)。她也被世人亲切地称为"特蕾莎嬷嬷"。1979年,诺贝尔委员会从包括促成埃以和谈的美国总统卡特在内的56位候选人中,选出了她,把诺贝尔和平奖这项殊荣授予了这位除了爱一无所有的修女。授奖公报说:"她的事业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尊重人的个性、尊重人的天赋价值。那些最孤独的人、处境最悲惨的人,得到了她真诚的关怀和照料。这种情操发自她对人的尊重,完全没有居高施舍的姿态。"公报还说:"她个人成功地弥合了富国与穷国之间的鸿沟,她以尊重人类尊严的观念在两者之间建设了一座桥梁。"   她的答辞是:"这项荣誉,我个人不配领受,今天,我来接受这项奖金,是代表世界上的穷人、病人和孤独的人。"所以,把这笔巨额奖金全部用来为穷人和受苦受难的人们办事,这对她来说是最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一向克己的她还向诺贝尔委员会请求取消照例要举行的授奖宴会。诺贝尔委员会当然答应了这一请求,并且把省下来的7100美元赠予了她领导的仁爱修会。与此同时,瑞典全国掀起了向仁爱会捐款的热潮。自此以后,她的事业得到了全世界越来越多的支持。   从"印度伟大女儿奖"到美国总统自由勋章,从卡内基奖到史怀泽奖,全世界至少有八十多个国家的元首、首脑、政府和各大领域的机构以及各个方面的国际组织,都向她颁发过崇高的荣誉和奖项。她的态度从以下两例可见一斑:   1964年,罗马教皇赠给她一辆白色林肯牌轿车,她将车作为抽彩义卖奖品,用所得款项建了一座麻风病医院;1992年,美国哥伦布骑士团将"喜乐与希望"奖牌授予她,获奖后她立即打听在哪里可以出售奖牌,以便将出售所得和奖金一起交给修女会,和于救助穷人的事业。   特蕾莎1910年生于南斯拉夫境内的一个阿尔巴尼亚族农家,本名阿格尼丝。她的家乡位于现在脱离南联盟独立的马其顿首都斯科普里,那一带至今还为贫穷、混乱和民族矛盾所困扰,她小小年纪就开始思索人生,12岁时感悟到自己的天职是帮助穷人,这决定了她被称为"活圣人"的一生。17岁时,她发了初愿,到爱尔兰的劳莱德修女院学习,随后到印度大吉岭受训,27岁时发终身愿成为修女。结业后在加尔各答修会办的圣马利亚女校教授地理和历史。加尔各答的贫民窟又多又脏,在世界大城市中是出了名的,以至被印度总理尼赫鲁称为"恶梦之城",特蕾莎所住的修院就位于其中最贫穷最肮脏的地区。在这位在女子学校和修院高墙内过着优雅的欧式生活的欧洲女子看来,周围那个凄惨破败、可怕肮脏的环境,那些瘦骨嶙峋、皮肤黝黑、衣不蔽体、臭气薰人的乞丐、孤儿、老弱、病人和穷汉,不但是不应逃避的,而且是不能漠视的;不但是不能漠视的,而且是必须帮助的;不但是必须帮助的,而且是值得去爱的!于是,出于对受苦受难者的爱,出于帮助他们的愿望,她退出了劳莱德修会,成立了一个专门无偿地服侍受苦人的修会,即"仁爱传教会"。她身无分文,只有两名志同道合的修女作帮手,先是到一个美国医护修女会学习医疗护理,然后向加尔各答市政府申请到一间旧神庙中的两个房间,收治被遗弃的危重病人,给予细心的护理,让孤苦的濒死者在修女们的爱抚中得到临终的关怀,最后还按死者自己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办理后事。这是仁爱传教会创办的第一个机构,被称为"纯洁之心"。随后,她又设立了一所露天学校,收容失学儿童和流浪孤儿,一面给予教育,一面为他们寻找愿意收养的人家。不久之后,她又开始关注麻风病人的境况,这种已可治愈的疾病被人们视为瘟疫,致使病人被周围的人遗弃,心灵的痛远胜于身体的病痛。特蕾莎为此开办了许多麻风病人收容诊疗中心,多年后竟使孟加拉大城市吉大港的麻风病治愈率达到了百分之百。当艾滋病开始被人们视为新瘟疫,一般人对病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特蕾莎又奔走于欧美各国,设立了多家艾滋病患者收容所,在医生治疗的同时,她和她的修女们则给予护理。   在所有这些事情中,特蕾莎不仅仅表现了罕见的组织才能,更重要的是表现了本真的爱心。她细心地从腐烂的伤口捡出蛆虫、亲切的抚摸麻风病人的残肢……所有这些深深地感动了全世界的人们。靠着这种爱心,也仅仅靠着这种爱心,她赢得了成千上万的追随者,在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建立了近千个类似的机构,把食物、衣服、住房、药品、医护、教育……送到了千百万穷人、孤儿、灾民、病人和被遗弃者的身边,使他们感到有人在爱着他们。在这些事情中,特蕾莎和她的追随者的爱心已达到自我牺牲的程度,否则我们就不会看到,越是人们的自私自爱之心阻挡人们前往的地方,他们越是要去:大城市里的贫民窟,荒凉贫瘠的高寒山区,饥荒和瘟设流行的穷国,随时有生命危险的震区和战区……为了这些,有时她甚至得冒险犯难去克服一些政治上的障碍,例如,为了帮助海湾战后的伊拉克人民,她曾同一位神父两位修女前往巴格达;为了到切尔诺贝利核污染地区帮助受害者,她曾到当时禁止宗教团体办慈善事业的苏联去提出建立工作站的愿望,并终于在两年后得到批准……   特蕾莎也曾经上法庭打官司。1984年,她同一个名叫"赞助特蕾莎修女基金会"的组织对簿公堂,目的是要向全世界宣告:她反对任何人以她的名义募捐筹款;她希望人们不要关注她,而只关注她要去帮助的那些人。确实,她散布在世界各地的慈善事业及其资产,都来自她个人的奉献和人们自愿捐献。她要求手下的人只为受苦的人们服务,绝不要操心金钱的问题,因为,要让人感到被爱,需要的只是充满爱心的行动,其余的事听凭上主的安排。她经常对手下的人说:"你们不必注重成果数字。凡是有益于穷人和被弃者们的爱的行动,不管怎样微小,在耶稣看来都是重要的。"1969年,被这种精神感动的人们成立了"特蕾莎嬷嬷合作者国际协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o-workers of Mother Teresa),现有会员数十万人。这个组织不要求会员缴会费,也不筹集资金,只是通过"祈祷、克己和为穷苦人服务"来支持仁爱传教会的工作,被称为"世界上最无组织的组织"。   特蕾莎从少年立志到弥留之际,几十年如一日奔波操劳,身患重病时依然毫不停歇,只是为了世界上最底层、最悲惨的穷苦人们。所以,在另一位以慈爱之心感动千百万人的妇女、英国王妃戴安娜的葬礼正吸引世人目光的时候,特蕾莎去世的噩耗传来,引起了全世界更大的震动:在印度,成千上万的普通上冒着倾盆大雨走上街头,悼念他们敬爱的"特蕾莎嬷嬷",政府宣布为她举行国葬,全国哀悼两天,总统为此宣布取消官方活动,总理亲往加尔各答敬献花圈、发表吊唁演说;从新加坡到英国,从新西兰到美国,各国元首和政府首脑纷纷发表讲话,为这位"仁慈天使"的逝世感到悲痛;联合国都教科文组织专门发表声明向她致敬,罗马教廷专门举行弥撒为她追思;菲律宾红衣主教梅辛称她为"代表和平、代表牺牲、代表欢乐"的象征,甚至印度最大的清真寺的伊斯兰教长布哈里也说,她是一位"永生的伟大的圣人"!   为这本书写序,实际上我是不配的,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名字不配与特蕾莎的名字放在一起。   我之所以还是写了,不仅是因为无法推却编辑朋友的嘱托,而且更因为这嘱托包含着非常重要的理由,不仅是因为这本书关于特蕾莎的事迹说得太少(因为她从不多说自己),而且更因为我愿意多了解一下她的事迹,并且向读者朋友介绍。   我自信有时能写漂亮的文章,特蕾莎从不自信(她说:"我微不足道,主才是一切"),却终生做着天底下最美丽的事情。我相信,这篇文章一点儿也不漂亮,恰恰是因为她做的事情太美丽。   漂亮的文章不能给街头的弃儿带来什么东西,但是特蕾莎的仁爱修女会给千千万万的穷苦人带来的,不仅有饮食和被盖,而且有内心的温暖,有做人的尊严,有来自天上的爱!   她在这本书中提醒我们: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死于苦难之中,只是因为我们没有伸出援手,将我们可以给出的食物、衣服和爱心带给他们!她更提醒我们:饥饿者需要的不单是食物,受冻者需要的不单是衣服,无家者需要的不单是住房,他们同你我一样,所需要的,还有人与人之间亲切的关系,还有人对人的情谊和关心,还有很少人愿意给予陌生人的爱心!   读到这些,我们能不羞愧吗?   我们每天从报纸上、杂志上、广播里、电视里看到和听到这么多的人在受难,我们每天在城市里、乡村里、邻里中、家庭中感受到那么多的人在受苦,但是,我们往往无动于衷!我们也有两位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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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0 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由想起《悲惨世界》里的卞福汝主教。悲天悯人的伟大心灵,博大而宽厚的仁爱,足令天地动容!多少彷徨的漂泊无依的灵魂,我们的忍受苦难煎逼的兄弟姐妹,并不独饥饿寒冷和贫穷折磨着他们羸弱的身体,世人冰冷的遗弃更是如毒蛇一般无情噬咬他们的心灵。当他们颤抖着蜷缩于最阴暗最荒芜的角落,我们可曾给过他们一丝丝的温暖一点点的关注?扪心自问,大概多数人都要羞愧至死。哦,不能责备还懂得羞愧的人。连羞愧都没有,才真正泯灭了人类爱的天性,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 想起来,我有生以来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春节回老家时,握着一位一生苦难的老婆婆的手,看她安详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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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23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走出高墙 五十年前,一群来自欧洲的天主教修女们住在印度的加尔各答,她们住在一所宏伟的修道院内,虽然生活很有规律,可是一般说来,她们的生活是相当安定而且舒适的,修道院建筑以外还有整理得非常漂亮的花园,花园里的草地更是绿草如茵。 整个修道院四面都有高墙,修女们是不能随意走出高墙的,有时为了看病,才会出去。可是她们都会乘汽车去,而且也会立刻回来。 高墙内,生活舒适而安定,围墙外,却是完全一个不同的世界。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粮食运输因为军队的运输而受了极大的影响,物价大涨,大批农人本来就没有多少储蓄,现在这些储蓄因为通货膨胀而化为乌有,因此加尔各答城里涌入了成千上万的穷人,据说大约有二百万人因此而饿死。没有饿死的人也只有住在街上,一直到今天,我们都可以看到这些住在街上的人。过著非常悲惨的生活。举个例来说,我曾在加尔各答的街道上,亲眼看到一个小孩子,用一只杯子在阴沟里盛水洗脸,漱口,最後索性盛了一大杯,痛痛快快地将水喝了下去。 就在我旅馆门口,两个小男孩每天晚上会躺下睡觉,他们合盖一块布,哥哥最多只有三岁大,弟弟恐怕只有三岁不到,两人永远占据同一个地方,也永远几乎相拥在一起,他们十一点准时睡觉,早上六时以後就不见踪影了。 这些孩子,很多终其一生没有能够走进任何一个房子,也可能终身没有□过自来水的滋味。 住在修道院的修女们知道外面的悲惨世界吗?这永远是个谜,可是对这些来自欧洲的修女们,印度是一个落後的国家,这种悲惨情景不算什麽特别,她们的任务只是办好一所贵族化的女子学校,教好一批有钱家庭的子女们。 德蕾莎修女就住在这座高墙之内,她出身於一个有好教养的南斯拉夫家庭,从小受到天主教的教育,十八岁进了这所修道院,成为一位修女,虽然她已来到了印度,她的生活仍然很欧洲式的。 可是有一次到大吉岭隐休的途中,德蕾莎修女感到天主给她一道命令,她应该为世上最穷的人服务。 一九四八年,德蕾莎修女离开了她住了二十多年的修道院,她脱下了那套厚重的黑色欧洲式修女道袍,换上了一件像印度农妇穿的白色衣服,这套衣服有蓝色的边,德蕾莎修女从此要走出高墙,走入一个贫穷、脏乱的悲惨世界。 高墙到今天都仍存在,可是对德蕾莎修女而言,高墙消失了,她从此不再过舒适而安定的生活,她要每天看到有人赤身裸体的躺在街上,也不能忽视很多人躺在路上奄奄一息,即将去世。她更不能假装看不到有人的膀子被老鼠咬掉了一大片。下身也几乎完全被虫吃掉。 德蕾莎修女一个人走出去的,她要直接替最穷的人服务,即使对天主教会而言,这仍是怪事,很多神父认为她大错特错,可是她的信仰一直支持著她,使她在遭遇多少挫折之後仍不气馁。 到今天,四十六年以後,德蕾莎修女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今年十一月十六日,她将来静宜大学接受荣誉博士学位,为了增加对她的了解,我决定亲自到加尔各答看她。 (二) 我们了解的德蕾莎修女 德蕾莎修女究竟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她的第一个特徵是绝对的贫穷,她不仅为最穷的人服务而已,她还要求自己也成为穷人,她只有三套衣服,她不穿袜子,只穿凉鞋,她的住处除了电灯以外,惟一的电气用具是电话,这还是最近才装的。电脑等一概没有。 她也没有秘书替她安排时间,没有秘书替她回信,信都由她亲笔回,在我去访问她以前,中山大学的杨昌彪教授说她一定会有一群公关人员,替她做宣传,否则她如何会如此有名?而且怎麽会有这麽多人跟随她,我觉得这好像有些道理,我想如果她有这麽一位公关人员,我可以向她要一套介绍德蕾莎修女的录影带,可是我错了,她没有任何公关人员,更没有任何宣传品。 在天主教各个修会人数往下降的时候,她的修会却一直蓬勃发展,现在已有七千多位修女和修士们参加了这个仁爱修会。修士修女们宣誓终其一生要全心全意地为“最穷”的人( poorest of the poor )服务。 至於她的思想呢? 德蕾莎修女常常强调耶稣在十字架上临死的一句话“我渴”,对德蕾莎修女而言,耶稣当时代表了古往今来全人类中所有受苦受难的人。所谓渴不仅是生理上的需要水喝,而且也代表人在受苦受难时最需要的是来自人类的爱,来自人类的关怀。 德蕾莎修女成立了一百多个替穷人服务的处所,每个处所都有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苦像,而在十字架旁边,都有“我渴”这两个字。她要提醒大家,任何一个人在痛苦中,我们就应在他的身上看到基督的影子,任何替这位不幸的人所做的,都是替基督所做的。 德蕾莎的默想祷文这样说的∶ 一颗纯洁的心,很容易看到基督/ 在饥饿的人中/ 在赤身露体的人中/ 在无家可归的人中/ 在寂寞的人中/ 在没有人要的人中/ 在没有人爱的人中/ 在麻疯病病当中/ 在酗酒的人中/ 在躺在街上的乞丐中/ 穷人饿了,不仅只希望有一块面包而已,更希望有人爱他/ 穷人赤身露体,不仅希望有人给他一块布,更希望有人能/        给他人应有的尊严。 穷人无家可归,不仅希望有一间小屋可以栖身,而且也希望再也没有人遗弃他,忘了他,对他漠不关心。   德蕾莎修女不只是一位社会工作者而已,为了要服务最穷的人,她的修士修女们都要变成穷人,修士们连手表都不准戴,只有如此,被修士修女们服务的穷人才会感到有一些尊严。   只有亲眼看到,才可以体会到这种替穷人服务的精神,他们不只是在“服务”穷人,他们几乎是在“侍奉”穷人。   德蕾莎修女说她知道她不能解决人类中的贫困问题。这个问题,必须留给政治家、科学家、和经济学家慢慢地解决,可是她等不了,她知道世界上太多人过著毫无尊严的非人生活,她必须先照顾她们。 因为修士修女们过著穷人的生活,德蕾莎修女不需大量的金钱,她从不募款,以她的声望,只要她肯办一次慈善晚饭,全世界的大公司都会捐钱,可是她永远不肯。她不愿做这类的事情,以确保她的修士修女们的纯洁。她们没有公关单位,显然也是这个原因。 事实上德蕾莎修女最喜欢的不仅仅是有人捐钱给她,她更希望有人肯来做义工。 在德蕾莎修女的默想文中,有一句话是我一直不能了解的∶ 一颗纯洁的心会/ 自由地给予/ 自由地爱/ 直到它受到创伤 说实话,我一直不懂,何谓“心灵受伤”。这次去见了德蕾莎修女的工作场所,参加了修士修女们的工作,才真正了解所谓“心灵受伤”和爱的关系。 (三) 和德蕾莎修女的五分钟会面 要见德蕾莎修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早上去望六点钟的弥撒,我和她约好九月四日早上九点见面。五点五十分,我就到了,修女们都已到齐,大家膝地而坐,这好像是她的命令,教堂里没有跪凳,一方面是省钱,二方面大概是彻底的印度化。除了修女以外,几十个外国人也在场,後来我才知道这些全是修女的义工,来自全世界。 我到处找,总算找到这个名闻世界的修女,她在最後一排的小角落里,这个精神领袖一点架子都没有,静静地站在修女们的最後一排。 弥撒完了,一大堆的人要见她,我这才发现,德蕾莎修女没有会客室,她就赤著脚站在教堂外的走廊上和每一位要和她见面的人谈话,这些人没有一位要求和她合影,虽然每人只谈了几分钟,轮到我,已经半小时去掉,在我後面,还有二十几位在等。 她居然记得她要去静宜接受荣誉博士学位,虽然她亲口在电话中和我敲定十一月十六日,虽然我寄了三封信给她,告诉她日期已经敲定,可是她仍然忘了是那一天,所以我面交了最後一封信,信上再说明是十一月十六日。然後我们又讨价还价地讲她究竟能在台湾待几天,她最後同意四天 。 我问她有没有拍任何录影带描写她们的工作,她说没有,我问她有没有什麽书介绍她们的工作,她也说没有,可是她说附近有一座大教堂,也许我可以在那里找到这种书。我没有问她有没有公关主任,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到,因为我给了她一张支票,她要签收据,折腾了几分钟,後面还有二十几个人,我只好结束了会面,我後面的一位只说了一句话“我从伦敦来的”,一面给她一些现款,一面跪下来亲吻修女的脚,她非常不好意思,可是也没有拒绝。我这才发现,她的脚已因为风湿而变了形。 (四) 垂死之家的经验 我在加尔各答可以有三天的自由活动,因此决定去修女创办的垂死之家做义工。 垂死之家,是德蕾莎修女创立的,有一次她看到一位流浪汉坐在一棵树下,已快去逝了,她在火车上,无法下来看他,等她再坐火车回来,发现他已去世了。当时她有一个想法,如果有人在他临死以前和他谈谈,一定可以使他比较平安地死去。 还有一次,德蕾莎修女在街上发现了一位老妇人,她的身体到处都被老鼠和虫所咬坏,她将她带到好几家医院,虽然有一家医院终於接受了她,她在几小时内就去世。 德蕾莎因此创立了垂死之家,在这里的人,必须要病危而且要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加尔各答满街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晚上出去必须小心走路,不然一定会碰到睡在地上的人。有一位义工告诉我,有一位爱尔兰女士,每天在街上走来走去,如果看到有病重的人,就会送到垂死之家去,她也会常常发现麻疯病人。德蕾莎修女和一家救护车行,有一种共识,他们会替她服务。会将这种病人送到修女的麻疯病院去。 在垂死之家,病人有人照顾,既使最後去世,在去世以前,至少感到了人间的温暖,因为修士修女们都非常地和善,他们尽量地握病人的手,如果病人情形严重,一定有人握住他的手,以便让他感到人类对他的关怀爱他。 虽然德蕾莎修女是天主教修女,她绝对尊重别人的宗教,每一位病人去世以後,都会照他的宗教信仰火葬。 九月四日,垂死之家的义工奇多,可是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我第一件工作是洗衣服,洗了一个小时,我溜到楼上去晒衣服,这才发现他们连夹衣服的夹子都没有。正好碰到大风,只好每件衣服都打个结。 晒衣服回来,忽然有人叫我:“修士,有人去世,你要来帮忙抬遗体”我不是修士,可是也不敢否认,因此我就去抬了,抬入一间暂停的停尸间。我没有看到她什麽样子,只感到她的遗体轻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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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23 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快十一点了,一位神父来做弥撒,经文用英文,可是所有的圣歌都是用印度文的,极像佛教僧侣的吟唱,只是更有活力,调子也快得多,除了风琴之外,还有一位男修士在打鼓,这些男修士唱歌的时候,活像美国黑人唱灵歌一样地陶醉,很多修女在弥撒时继续工作,只有领圣时候才前去领圣体。弥撒完了,我们要分送饭,我发现病人们吃的还不错,是咖哩肉饭。在这以前,我注意到一个青年的病人,顶多十五岁,他曾经叫我替他弄一杯牛奶喝,我也一匙一匙地喂他,现在他又要我喂他吃。一位修女说我惯坏了他,因为他一向都是自己吃的。修女说显然他很喜欢我。吃完了饭,他还要拉著我的手不放。 快到十二点的时後,一个家伙来找我,“修士,那位病人要上厕所”,我这才知道,这位年青病人已弱得不能走路,我扶著他慢慢走去,发现他好矮。他上厕所的时後完全要我扶著,这里是没有马桶的。 义工那里来的?做什麽事?绝大多数的义工来自欧洲,也有来自日本和新加坡的,我没有碰到来自中国大陆(曾经一位在回国开展慈善活动中被当作邪教遭逮捕)的义工,也只见到一位印度义工,而且是从欧洲回来的。其他一半义工大概是在学的学生,暑假全泡在这里了,的另一半大都是已就业的人士。令我感到吃惊的是很多医生来了,我就碰到六位,都来自欧洲。还有一位是义大利的银行家,虽然他不讲,也看得出来,他每年必来,一来起码两个星期。年青的义工常常在此工作三个月之久。 义工无贫贱,过去美国加州州长在此服务过一个月,修女们假装不认识他,他的工作也和大家一样。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工作更多了,第一件是洗碗,用的清洁剂是石灰,看起来好脏,病人的碗都是不锈钢的,不怕这种粗燥的石灰。不过水很快就变成黑水。第二件工作是替洗好澡的病人穿衣服,我这才发现病人有多瘦,瘦得像从纳粹集中营里放出来的,似乎一点肉都没有了。 在任何时刻,病人都会要水喝,我们义工不停地给他们水喝,有时也要给他们冲牛奶,有一位病人最为麻烦,他一开始认为我不该给他冷牛奶,我只好去找热水。厨房的厨娘不是修女,凶得要命,用印度话把我臭骂,我不懂我做错了什麽,只好求救於一位修士。後来才知道,我不该将病人用的杯子靠近烧饭的地方。好不容易加了热水,他又嫌太烫,我加了冷水,他又说怎麽没有糖,好在我知道糖在那里,加了糖以後,他总算满意了。也谢了我,而且叫我好孩子。我在想,这位老先生一定很有钱,过去每天在家使唤佣人,现在被人家遗弃,积习仍未改,可是因为我们要侍奉穷人,也就只好听由他使唤了。 第三件工作是洗衣服,无聊之至。洗衣中,又有人叫我修士,要我送药给病人,我高兴极了,因为这件事轻松而愉快,有一位青年的修士负责配药,配完以後,我们给一位一位病人送去。所以我的第四件工作是送药 。 送药送得起劲,一个家伙来找我,他说“修士,我是开救护车的,你要帮我抬四个遗体到车上去”。我曾背部受伤过,重东西早就不抬了,可是修士是什麽都要做的,我只好去抬。好在遗体都已用白布包好,我看不见他们什麽样子。 上车以前,我抓了一位年青力壮的修士与我同行,因为我毕竟不是修士,也不懂当地法律,万一有人找起我麻烦来,我应付不了。那位修士觉得有道理,就和我一起去了。 这位修士十九岁,身强体壮,一看就可以知道出身富有家庭,否则不会体格如此之好,他在一所大学念了一年电机,就决定修道,参加这个修会。这位修士其实是个漂亮的年青人,只是脸上有一个胎记,使他看上去好像脸上有一个刀疤,他就是昨天在弥撒中打鼓的那一位,他十分外向,老是在讲笑话,途中我想买一瓶可口可乐喝,他说他不可以接受我的可口可乐,他说他不戴表,曾经有人要送他一只表,他也没有接受。他说他唯一的财产是三套衣服,一双鞋,万一鞋子坏了,可能要等一阵子才会有新的给他,他满不在乎的说,我可以赤脚走路。说到赤脚,他拍一下他的大腿,痛痛快快地说:『我要一辈子做一个穷人,做到我死为止』。他说的时候,满脸笑容,快乐得很。 我在想这小子,如果不做修士,一定有一大批女生追他,他一定可以过好的日子,可是他现在什麽都没有了,只有三套衣服,可是他那种嘻嘻哈哈的样子,好像他已拥有了一切。 火葬场到了,这所火葬场有一大片房子,房子里外全是乞丐,我们三人将遗体搬到一个炭堆上,就放在那里,什麽时候火葬,我们不知道。我感到这好像在丢垃圾,使我非常难过,有一个遗体的布後来散了,我认出这是一个年青人的遗体,他昨天什麽都不吃,一位修士情急之下,找了极像奥黛利赫本的英国义工来喂他,却也动不了他求死的决心,昨天下午就去世了。还好死前有人握了他的手,据说他在垂死之家四进四出,好了就出去流浪,得了病又回来,最後一次,他已丧失斗志,不吃饭不喝水,也几乎不肯吃药,只求人家握住他的手。 遗体放好,我们一转身,二只大乌鸦立刻飞下来啄食,它们先用脚熟练地拉开布,然後就一口一口地吃起来。死者的手,原来放在身上的,因为布被拉开,我眼看他的右手慢慢地垂了下来,碰到了地。布一旦被拉开,我也看到了他的脸,两只眼睛没有闭,对著天上望著,满脸凄苦的表情。我们都吓坏了,跑回去赶乌鸦,我找到了一块大木板,将遗体盖上,可是头和脚仍露在外面。 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那位孩子无语问苍天的凄苦表情,以及大乌鸦来啄食的情景,已使我受不了了。 回来以後,还有一件事在等著我,又有人叫我:『修士,我要你帮忙』,原来我们要抬垃圾去倒,垃圾中包含了死者的衣物,垃圾场要走五分钟,还没有到,一堆小孩子就来抢,垃圾堆上起码有三十只大乌鸦在争食,更有一大批男女老少在从垃圾堆里找东西。 贫穷,贫穷,贫穷,这次我真的看到了贫穷所带来的悲惨,由於大家的推推拉拉,我的衣服完全遭了殃,我当时还穿了围裙,围裙一下子就变脏了。 我的心头沉重无比,这种景象,以前,我只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现在,活生生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回到垂死之家,一位修女下令叫我去教堂祈祷,他说修士们都已去了,我也该去。修士们果真在,那位陪我去的修士盘腿而坐,两手分开,低头默想,看上去像在坐禅,嘻皮笑脸的表情完全没有了。 而我呢?我坐在他们後面,还没有坐稳,我的眼泪就泉涌而出,我终於了解了德蕾莎修女的话: “一颗纯洁的心,会自由地给,自由地爱,直到它受到创伤。” 我过去也号称为穷人服务过,可是我总找些愉快的事做,我在监狱里服务时,老是找一些受过教育的年青人做朋友,绝不敢安慰死刑犯,不仅怕看到手铐和脚镣,更怕陪他们走向死亡,我不敢面对人类最悲惨的事。 现在我仍在做义工,可是是替一群在孤儿院的孩子们服务,这群孩子,被修女们惯坏了,个个活泼可爱而且快乐,替他们服务不仅不会心痛,反而会有欢乐。 我虽然也替穷人服务过,可总不敢替“最穷”的人服务,我一直有意无义地躲避人类的真正穷困和不幸。因此,我虽然给过,也爱过,可是我始终没有“心灵受到创伤”的经验,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地爱,真正地给过。 可是五十六年来舒适的日子,忽然被这二小时的悲惨情景所取代,想起那四位死者,其中一位低垂的手,对著苍天望的双眼。此时窗外正好下著大雨,他不仅在露天中被雨淋,还要被乌鸦啄,我这次确确实实地感到难过到极点了。 耶稣的苦像在我前面,我又看到了“我渴”,做了四十年的基督徒,今天才明了了当年耶稣所说“我渴”的意义,可是我敢自称是基督徒吗?当基督说“我渴”的时候,我大概在研究室里做研究,或在咖啡馆里喝咖啡。 我向来不太会祈祷,可是这一次我感到我在和耶稣倾谈,我痛痛快快地和耶稣聊天,也痛痛快快地流泪,泪流了一阵子,反而感到一种心灵上的平安。我感谢天主给我这个抬死人遗体和到垃圾场的机会。我感到我似乎没有白活这辈子。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位修士坐在我的旁边,他显然看到我流泪,来安慰我的。 他说“先生,你的汗味好臭,我们都吃不消你的臭味,你看,修士们都被你臭走了,现在只有我肯陪你,你比我们印度人臭得多了。” 我知道他是来安慰我的,虽然我汗流夹背,衣服全湿了,也的确臭得厉害,可是他笑我比印度人臭,总不能默认,因此我做了一手势假装要打他一拳。 当时我们仍在圣堂内,这种胡闹实在有点不像话,我们同时走到圣堂外面去,那位修士,四处张望一下,发现无人在场,做了一个中国功夫的姿势,意思是如果我要揍他,他武功更好。 他说其他义工都只穿短裤和T恤,只有我穿了一件衬衫和长裤,修士们都穿衬衫和长裤,我当时又没有带手表,才会被人误认为修士。他调皮的说“下次再来,一定仍由你去火葬场,你最像抬遗体的人”。我听了以後,心里舒服多了。 离开垂死之家以前,我又帮忙洗了碗。 在大门口,这位修士背了一只麻布口袋准备离去,口袋上写著M.C. (Missionaries of Charity),他看到了我,对我说“明天我不来这里, ”然後他调皮地说“修士,再见”。 我注视他的麻布口袋以及,他衣服上的十字架。好羡慕他,他看出我的心情,两手合一地说“只要你继续流汗,流到身体发臭,你就和我们在一起”。 我也两手合一地说“天主保佑你,我们下次见面,恐怕是在天堂了 ”。我看到他拿起袖子来偷偷地擦眼泪。 第二天,我坐计程车去机场,又看到一位修士和一位日本义工在照顾一位躺在街上的垂死老人,今天清晨,老人的家人将他抬来,遗弃在街头。修士在叫计程车,日本义工跪下来握住老人的手。他是医学院的学生,看到我,他说,“绝无希望了”。虽然也许真的没有希望,可是这位老人至少知道,世上仍有关怀他的。 我当时恨不得不再走回计程车,留下来永远地服务。 虽然只有两天,垂死之家的经验使我永生难忘。 我忘不了加尔各答街上无家可归的人。 我忘不了一个小男孩用杯子在阴沟里盛水喝。 我忘不了二个小孩每晚都睡在我住的旅馆门口,只有他们两人,最大的顶多四岁。 我忘不了垂死之家里面骨瘦如柴的病人。 我忘不了那位年青的病人,一有机会就希望我能握住他的手。 我忘不了人的遗体被放在一堆露天的煤渣上,野狗和乌鸦随时会来吃他们,暴风雨也会随时来淋湿他们。他们的眼睛望著天。 我忘不了垃圾场附近衣不敝体的穷人,他们和野狗和乌鸦没有什麽不同,没有人类应有的任何一丝尊严。 可是我也忘不了德蕾莎修女两手合一的祝福,和她慈祥的微笑。 我更忘不了修士修女们无限的爱心和耐心。 我忘不了修士修女们过著贫穷生活时心安理得的神情。 我忘不了那麽多的义工,什麽工作都肯做。 我忘不了那位日本义工单腿跪下握住乞丐手的姿态。 虽然我看见了人类悲惨的一面,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善良的人。德蕾莎修女最大的贡献是她将关怀和爱带到人类最黑暗的角落,我们更应该感谢的是她们感动多少人,多少人因此变得更加善良,我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 (五) 让高墙倒下吧 德蕾莎修女当年并不一定要走出高墙的。 她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会,雇用一些职员,利用电脑和媒体,替穷人募款,然後找人将钱“施舍”给穷人。 她也可以只是白天去看看穷人,晚上仍回来过欧洲式舒适的生活。 甚至她只要每周有一天去服务穷人一下,其他的日子都替富人服务。 可是她自己变成了穷人,因为她要亲手握住贫穷人的手,伴他们步向死亡,再也不会逃避世上有穷人的残酷事实,她不仅照顾印度的穷人,也照顾爱滋病患,最近,高棉很多人被地雷炸成了残废,没有轮椅可坐,德蕾莎修女已亲自去面对这个事实。 她单枪匹马走入贫民窟,勇敢地将世人的悲惨背在自己身上。 她完全走出了高墙。 我们每个人都在我们心里筑了一道高墙,我们要在高墙内过著天堂般的生活,而将地狱推到高墙之外。这样,我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假装人间没有悲惨。尽管有人饿死,我们仍可以大吃大喝。 让高墙倒下吧,只要高墙倒下,我们就可以有一颗宽广的心。 有了宽广的心,我们会看见世上不幸的人,也会听到他们的哀求“我渴”。 看见了人类的不幸,我们会有炽热的爱。 有了炽热的爱,我们会开始替不幸的人服务。 替不幸的人服务,一定会带来我们心灵上的创伤, 可是心灵上的创伤一定会最後带来心灵上的平安。 如果你是基督徒,容我再加一句话。 只有经过这个过程,我们才能进入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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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8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应该还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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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11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可否多贴一些关于特蕾莎修女的体验文章,在国内我想太缺乏了解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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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30 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人人都想致富的今天,人们怎么使用和消费劳动所获的财富,包括奖金,外人当然无权置喙,可是有一种在今天已经很稀缺的东西--被叫做"感动"的,却可以从如何使用奖金上体现出来。不过,最使我感动的是特蕾莎修女对奖金的使用。 1979年当诺贝尔奖评委会宣布把当年度的诺贝尔和平奖授予特蕾莎修女时,她似乎感到了某种困惑,因为她从未想到过获奖,而且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突然成为富翁--这是一个今天人们梦寐以求的生活理想。由于没有充分的准备,而且似乎自己并不适宜于当一个富人,特蕾落修女本能地迟疑着,而且想拒绝这个奖项和这一大笔一夜之间就可以让她富起来的奖金。但是,诺贝尔奖评委会的颁奖理由却让她发现了自已应当领这个奖和怎样用这笔巨额奖金的理由或思路。 评委会说,"她(特蕾莎)的事业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尊重人的个性。尊重人的天赋价值。那些最孤独的人、处境最悲惨的人,得到了她真诚的关怀和服料。这种情操发自她对人的尊重,完全没有居高施舍的姿态。"而且,"她个成功地弥合了富国与穷国之间的鸿沟,她以尊重人类尊严的观念在两者之间建设了一座桥梁。" 作为毕生贡献于穷人和以照顾关怀世界上的弱者为一生已任的特蕾莎修女并非为这样的美誉而陶醉,而是通过这样的话语启示了她的思路,为什么不接受这个奖项和领取这笔巨额奖金呢,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穷人、弱者和需要帮助的人。 于是在挪威奥斯陆那会霎辉煌的市政厅,特蕾莎修女郑重地对全世界说;这项荣誉,我个人不配领受。今天,我来接受这个奖项,是代表世界上的穷人、病人和孤独的人。随后她既对人类这个世界做出了入木三分的剖析,又对自己的行为原则做了诚实的解释。我既不说,也不讲,只是做。人类缺少爱心是导致世界贫穷的原因,而贫穷则是我们拒绝跟别人分享的结果!其实,这番对全世界的人讲的话已经在为她怎样使用这笔奖金作解释和注脚了。 没错,很多人都估计对了,她是要把这笔奖金全部捐赠出来,用到那些穷人、病人和孤独的人的身上。但是,特蕾莎修女似乎对此还不满足,而且对金钱还有更多的一丝"喷婪"。当她知道在颁奖仪式上为全体来宾所准备的国实需要花费不薄的资金时,不禁黯然神伤,眼角溢出了闪光的东西,那是一种感伤的泪。正如几年前教师节上,当贫穷山区来的教师在北京招待他们的一次高规格宴会上得知这一餐饭的饭费比他们一年的工资(而且常常是无法按时拿到)还高时,不禁当着摄像机泪湿满衣襟。 特蕾莎抹去了眼角的泪,带着深深的不安对诺贝尔奖颁奖仪式的主管者发出真诚的柔弱的,但又几乎是难以拒绝的请求;客人们能不能不享用这次盛宴,而把这次国宴的钱连同诺贝尔奖金一起赠给我。因为……因为……吃这餐饭却可能是一种浪费。一顿豪华国宴只能供100多人享用而已,如果把钱交给我们仁爱传教修女会使用的话,却可以让1500名印度穷人吃一天饱饭。特蕾莎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深深的不安。因为她的请求可能让很多尊贵的客人无法享用这次风光无限的大餐,而且甚为扫兴,那里不仅有法国鹅肝酱、法国牛排、挪威鹿肉等世界名菜,而且还有全球名流、著名学者、头面人物、政要的济济一堂的荣耀与风光。但是,为了穷人.特营莎修女豁出去了。 出乎特蕾莎的意料,她的要求并没有得罪当年的高贵客人,反而深深地打动了他们。他们一致同意,取消那一年的国宴,把办理国宴的6000美金(一说7100美金)的餐费统统交给特富莎修女。特费莎修大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为穷人和孤独的人领奖,连同这笔国宴费和当年的和平奖奖金192000美金,一共捐作麻疯病防治基金之用。 我相信特蕾莎修女应当是天底下最让每个捐赠者放心的人,可以不让她打收据,更不用让她报告奖金、捐款的用处(当然这与现代管理理念不合),因为钱都会用在穷人和贫困都的身上,她决不会挪用一分一厘,因为她只代表着和想着穷人。她一生只有三套简单的换洗衣服(修道服),只穿凉鞋,连袜子都舍不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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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4 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她的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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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8 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1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印度加尔各答是一个不需要“暂住证”也没有“遣返制度”的城市。无数无家无业的流浪者和教派斗争而产生的难民涌入这里,靠拾垃圾,乞讨,甚至卖淫抢劫生活。在这座城市中一边是富人们伊甸园般的别墅、金壁辉煌的饭店和如诗如画的宫殿,另一边是随处可见的垃圾棚和居住在其中骨瘦如柴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贫民,他们没有尊严也不被人关心,当他们死去因为买不起火葬的木头,尸体被抛进阴沟,任其腐烂。    目睹了这样的人间惨剧,一个三十六岁女修道院院长——德蕾莎。作出了她一身中最重要的决定。她诚挚的请求,得到了罗瑞托修女会主管和加尔各答当地大主教的支持,教皇庇护十二世得知后也赞赏她的想法,引导“在穷人的生活中,以天主为唯一的领导者和保护者。”    于是她离开修道院,作为一个普通的修女,来到了加尔各答环境最恶劣的贫民窟提亚纳,她脱下蓝色的道袍换上普通妇女的粗布纱丽,用自己掌握的一点基本卫生知识和护理技能为那里的贫民服务。她的故事很快就传了开来,有越来越多多的人被她的精神感动,有爱心的女孩子们加入她为贫苦人献身的事业,掌权者和有钱人因为她的行为而良知触动给予她资金和物质的支持,也有更多的地方有人慕名前来寻求她的帮助。    她和其他修女一起办起了儿童之家,收养从路上拣来的先天残疾的弃婴,把他们抚养成人,告诉他们“你是这个社会重要的一分子”;还有麻风病人康复中心,收治照顾哪些甚至被亲人唾弃的人,让他们感到自己“并没有被天主抛弃”;最著名的是她在贫民区创办的的临终关怀院,使流落街头的垂死者得以在呵护中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她说“这些人像畜生一样活了一辈子,总该让他们最后像个人样。”那些被背进关怀院的可怜人,有的躯体已经被鼠蚁咬得残缺不全,刚入院洗澡时往往用瓦片才能刮去身上的污垢,最后握着修女的手嘴角戴着微笑“踏上天国之路”。一个原本对德蕾莎修女的善行心存疑虑的印度教法师,当看到她一丝不苟的为一个快死的男人清理布满蛆虫的伤口,惭愧的说“我在寺庙供奉时母女神三十年,今天才看见圣母的肉身!”    她所帮助的人从来不上教堂,因为衣衫破烂;不会哭泣,因为没有眼泪可流;从来不祈祷,因为没有用;甚至不会请求,因为一向没有人会理睬他们。但在这位可爱的修女眼中:他们的生命同样值得享有尊严,那是同一个上帝,他们的伤痕就是基督的伤痕。    这位瘦小但倔强的修女不屈不挠的信念惊动了整个世界。    2    在中国清末山东堂邑,有一个赤贫人家的孩子,在兄姐中排行为七,叫做“武七”。    他七岁丧父,乞讨为生,求学不得,为了供养母亲,多次离家当雇工,屡屡受欺辱,雇主甚至因为他不识字,以假帐相欺,他争辨,反被诬为“诈赖”。    这样一个生活在中国社会最低层的苦人,却作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贱民,更不可能象德蕾莎修女那样有教会背景的支持,于是他孤身一人二十余年手拿铜勺,肩背褡袋,烂衣遮体,边走边唱,“且佣且乞”,其足迹遍及山东、河北、河南、江苏等地,一点一点地把钱攒起来,而他自己只是每天两个粗馍维持生存。就这样集资数千贯。在1988年将全部收入在当地柳林镇东门外办起一所义学,他亲自跪请有学问的进士、举人任教,跪求贫寒人家送子弟上学,当年招生50余人,不取分文。    而他自己一生不识字,没有像德蕾莎修女那样动人的文字和演讲流传下来。只有一些民间的传说,讲述他为了增加办义学的收入,他平时常捡些烂菜根、芋头尾充饥,将积累下来的钱分文不动用于办学;他甚至不惜作践自己,通过表演一些像吞食砖瓦、蛇蝎这样的杂技节目;以自己的身体给那些无聊的同胞打一拳换一文钱,赢得冷漠的看客解囊资助。    山东巡抚张曜后来闻知武训义行,下示召见,并下令免征义学学田钱粮和徭役,另赏银200两,同时奏请光绪帝颁以“乐善好施”匾额,清朝授以“义学正”名号终于认可了他的努力。但他将所得赏赐悉数投入办学事业,前后一共办了三所义学,自己仍然靠乞讨过活,过着简朴得近于低贱的生活。    艰苦的日子给他老年落下病根,可他舍不得花钱看医生,一次他从坍塌的房屋中拣到几颗发霉的药丸,结果中了毒。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病卧临清御史巷义塾的檐下,拒绝请医生治疗也不吃饭,每天只喝几口清水。    终年59岁,死时仍然是赤条条一个乞丐身。    3    德蕾莎修女的名字如今被无数世人用来象征超越种族、阶级和信仰的爱和关怀;从麦格赛赛奖、肯尼迪人道奖、尼赫鲁奖到诺贝尔和平奖,与其说这些是给予她的荣誉,不如说是她的名字给这些奖增添了荣誉。    而那个一生孤苦的中国人却谈不上有什么国际影响,今天的中国人如果还记得一个叫武训的名字,也许主要是因为1951年那场由一部叫【武训传】的影片的引起的风波。    为了配合当时主旋律,这部影片这样注解武训的一生,在片尾一位革命女教师铿锵有力地说:“武训先生为了穷孩子们争取受教育的机会,和封建势力不屈服地、坚韧地斗争了一辈子。可是他这种个人的反抗是不够的。他亲手办了三个‘义学’,后来都给地主们抢过去了。所以,单靠念书,也解放不了穷人,……中国劳动大众,经过了几千年的苦役和流血斗争,才在中国...组织领导之下,推翻了‘三座大山’,得到了解放!”    可毛主席对这部创作者已经充分做了迎合革命意识形态努力的影片仍然很不满意,在他的指示下,江青领队到堂邑武训老家调查,得出结论武训是个“残酷剥削农民,甘作封建统治阶级孝子贤孙的大地主和大流氓”。    在当年的一篇【人民日报】社论中是这样评价的,“像武训那样的人,处在清朝末年,中国人民反对外国侵略者和反对国内的反动封建统治者的伟大斗争的时代,根本不去触动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一根毫毛,反而狂热地宣传封建文化,并为了取得自己所没有的宣传封建文化的地位,就对反动的封建统治者竭尽奴颜婢膝的能事,这种丑恶的行为,难道是我们所应当歌颂的吗?”    武训一定想不到,假如他把那些钱吃喝嫖赌挥霍掉,他就可以象【活着】里描述的那样成为苦大仇深的无产阶级,而他兴办义学,却成了“向反动的封建统治者投降”。    4    我很喜欢特蕾莎修女的一段话:“如果你做善事,人们说你自私自利,别有用心,不管怎样,总是要做善事。”它说明,一个人可以做自己认为值得做的事,而无需顾忌别人的评价。    特蕾莎修女就是这样做的,她无力改变全世界的黑暗,就努力使身边的地方变得光明。    她花费大量精力,照顾垂死的人,却从来没有控诉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权势集团。    在她不知疲倦的帮助一个又一个穷人的时候,她难道意识不到,万恶的资本主义制度才是造成人剥削人的根源?    在一个富者阡陌纵横,贫者无立锥之地的社会里,她请求豪门权势者的有时如恩赐般的帮助。却没有意识到那些食不果脯无产者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为什么不号召他们打倒这些肠肥脑满的土豪,索性把他们的财产分给穷人?    她曾从海地**者手中接过勋章;当印度有上万政治犯收到囚禁时,她也没说对她很熟悉的甘地夫人说什么。    德蕾莎修女直言不讳的承认“我对社会体制没有兴趣。”    她曾向航空公司讨要吃剩的盒饭,作为她照顾的穷人们的饭菜;当福利院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她不会依赖上帝,而会提议修女们上街乞食;后来随着社会资助越来越多,她身边的人见过她如何“占用土地,收买楼房和开办业务”她却相信这是为了她的工作所必须的。    她的传记中记载,一个革命者不理解她到处帮助穷人的行为,教训她:“你不知道我们正在搞革命就是要解决这些事吗?”这个修女冷静的说:“我也是革命家,我的革命成分中只有爱!”我很奇怪那位革命家竟然哑口无言,如果他在中国长大从小就会记住一句话“超越阶级的所谓博爱是虚伪的。”    她有生之年几乎走遍世界,所到之处受到教皇般的欢迎,却没有到过中国和前苏联,因为那里的人民都生活的非常幸福,根本不需要她。    德蕾莎是幸运的,她没有被批判和嘲笑,而且直到死后都被爱戴和尊敬围绕。她的祖国阿尔巴尼亚和她的第二故乡印度,都为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骄傲。    人们传颂着她的名字,人们从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看见了圣母的光辉,更重要的是,她的事业和信仰的延续使她的生命获得永生    5    有很多人研究历史得出这样的结论:中国人是非常现实的民族,缺乏现代意义上的公共精神,中国人从来就只讲私德,不讲公德;对中国人来说,爱是一种推己及人逐步发散有差等的情感;中国人很少相信什么抽象的信仰或者信念,对中国人来说兼爱都是一种神话,更不要说什么博爱。    人们都说人是社会性的总和,但历史长河中总不时有人会让他所处的社会感到惊讶,人类之所以有能力超越惯性而没有而没有至今留在丛林中的树上,也正是因为总有这样奇迹般的人物出现。    没有一种理论能够很好的解释武训行为的动机,这是一个人性的奇迹。    历史的记载中,没有提到武训有什么宗教信仰,不象德蕾莎那样有基督的声音在召唤她。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宗教意义上的信仰,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如果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出现,他就不会不识字了。何况就算他有些迷信,也用不着为了修来世而倾其所有,靠多年的乞讨积蓄他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顺便给庙里捐条门槛就足以来世投胎不作乞丐了。而他的卑谦和奉献足以媲美最虔诚的宗教徒。    德蕾莎修女的善行是为了回报上帝的关爱,传播上帝的爱也正是修女的天职。而武训除了父母其实不需要回报谁,他自己才最需要关爱。人人爱自己的社会里,自然由上帝和修女们来爱大家,孔子意味深长的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创办公益事业的责任要轮到武训这样一个乞丐来承担,他甚至没有必要爱那个社会,那个社会没有给予他最起码的公正,他成长中遭到的只有嘲笑、冷眼、鄙视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还有很多人行善是为了获得社会的尊重和认同,武训也完全可以用哪些积蓄过上体面的生活,用其中一小部分施舍给周围的人就可以换来一个好名声,他还能够娶上老婆甚至几房妾,会给他生儿子,他的孩子都会受教育,会有文化,也许还能当上大官,光宗耀祖,他可以待在家里享清福,做老太爷,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他。但他把那么多素不相识的孩子送进课堂,自己至死都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没有人有资格赐给他黄马褂或者什么“乐善好施”匾乃至其他所谓荣誉,他超越了他所处的时代和社会至少一百年。    往往“正常”的人都会感到困惑,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他为什么不上山造反?他为什么不参加革命?连那个阿Q都知道革命党好,向那些欺辱过他的人和阶级复仇,把那些曾经压迫他的人踩在脚下。如果他有一些善心,他那时完全可以把所有富人的孩子赶出学校,因为他们的父辈曾剥夺他受教育的权力;让曾经的仆人成为主人,让他们的孩子坐在教室里。    6    不公正是普遍的,社会发展的不均衡是仁人志士永恒的困扰。这个社会也许需要人去造反、去革命,去“黑手高旋霸主鞭”,“天翻地覆慨而慷”,但这样的人偏偏不是武训。他就这样做牛做马了一辈子,咽下所有的酸辛悲苦,唾骂侮辱。    这个武七不想报复谁,也不想伤害谁,他没有豪言壮语,却默默为一个梦想固执的坚守一生,最后的报偿就是在孩子们的朗朗书声中含笑闭上了双眼。    或许他的情怀太难被革命年代的人们理解和效仿,于是否定和嘲笑他成了最简单的作法。    在他去世七十年以后,当年他历经万苦千辛所创办,为让贫苦子弟受教育的学校里,孩子们在老师带领下,砸开他的墓,掘出遗骨,抬去游街,当众批判后泼上煤油焚烧成灰烬。    但愿他没有永生的灵魂,不会目睹这一幕。    也许他生错了时代,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民族,我不敢再往深想,这让我的内心感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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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7 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据说,她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从来没有在政府担任任何职位却得到国葬待遇的人。相传其送行场面极为浩大,且都是自发而来的。送行的人谁也不站着,全部自发采用跪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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