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从哲学家与女人谈起

望穿秋水

在一次中西道德比较的课堂上，老师说到了叔本华。在老师戏虐的口吻中，这个几百年前的古板老头变得可爱了很多。 在高中时候就知道叔本华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有一次故作深沉时，在作文里提到叔本华。老师说他是一个悲观的人啊。我脸红了。好象悲观就是很可耻的感情。大家都是国家的花朵和未来呢，你这么另类是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很软弱的人呢？我害怕别人看到我内心里软弱的一面。大家看起来应该像美国电影中看到的青年，朝气阳光的。 可是，现在的老师却说叔本华是一个可爱的老头。是吗？ 细听下去。原来是这样：叔本华的确从小和其母的关系不好。很孤僻。于是一直蔑视女人。一辈子没有结婚。可是他是一个很有钱的富翁。自然他也应该有自然的欲求。还狡辩到：是的，我不喜欢女人，可是我喜欢爱情。（哈哈） 他是一个守财奴，又总是担心别人要对他谋财害命，格外小心。很少出门。 在自己的哲学事业上，他却是一个有开创性影响的人。曾经公开和黑格尔叫板，虽然还是一败涂地。不过老天没有忘记眷顾他，在晚年，他的书在全欧洲大卖。他少不了也要自我吹捧一番。 在这个教授的口中，令人厌恶的死人仿佛也重新有了生机。也解开了过去的那种害怕软弱的心结。理性的光辉照耀着我。也让我明白，每个人知识层面和结构的不同，对同一个事物的看法真是差别巨大。 仅仅知道叔本华是一个悲观的人，只看到了他的一面。知道人生要抛弃这些，过一种实在的生活又是另一面。本质上的观念和生活之间的距离，那是一个人的智慧应该去发挥的地方。一句话，永久的解脱是死亡，可是生命要在这个大前提之下好好的继续下去。否则生命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叔本华这个伪君子还是很有意思的嘛，不是吗？ 由叔本华又想到了罗素，爱因斯坦，海德格尔，萨特，高更，法国前总统密特朗……身边的女人不断。康德说，当我需要女人的时候我养不起她，当我能够养得起她的时候我却再也不需要女人了（有人说他每天中午都要光顾一家妓院）。连社会主义作家高尔基都有情人…… 在我与我之间有一段永恒的距离，那是永远不被了解的现在的我和潜意识中的我，在斗争。 …… 在很久以前的柏拉图构造过理想国。“我”就是不被怀疑的最高的主。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我明白，世间存在一个补偿法则。在法律上叫权利与义务，在经济学中叫投资（Investment）和回报（Return），在政治中叫政绩和民意支持。 　　这些都只是在现实层面的补偿法则。以一种不好的甚至恶意的心理，是否可以问到，这个科学家因为巨大贡献而在内心漠视某些现实中的规则？当一个哲学家痛苦的思考之后他需要女人的慰藉？国王的淫逸不用怀疑，文明社会中的总统也隐藏了他私生活的秘密，中国当代爆发户的所谓的“原罪”问题也一次一次被国人提起。 　　古人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所有的“负面新闻”算不算对那些“苦”的补偿呢？当我们在华丽的居室里，我们是否就要为过去的付出做一个自由的补偿呢？也许当年你是一个穷小子，成绩不好，也受到了学校老师的嘲讽，也没有爱情，不是毕业于名牌大学，找工作到处受到歧视，终于有一天你发达了……这个发达啊——我不想在这里无中生有的感叹，很多人都记得张爱玲说过的那句话：成名要趁早啊！她的话不知道说出了多少的人世沧桑！仿佛几千年的文明的人类的成功者都可以在她的这声感叹里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感叹。 　　当我也是沧桑的走进大学的时候，我还对自己说过，如果世界是暗淡的，我愿意照亮它；如果世界是闪亮的，我愿意辉映它……当我离开的时候，却难以再有当时的那种理想主义的情怀。 　　在那些张扬与忍受之间，有一个很少人去注意的角落——像一个非平面的镜子，光线经过它的时候路线就会发生改变。那是一个自卑的自我，一个自负的自我，一个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承认的自我，一个糊涂的自我。 　　哎，这个人世。

闲闲

病态的补偿。